康小詩的貓窩

母親節前夕懷想三個女人

    第三個沒有母親的母親節！

今年連大嫂都走了，大嫂於我，是另一種形式的母親。大嫂嫁進來時，我還在襁褓中，大嫂說她不太會做家事，所以老是抱著我去叔伯家串門子。一年後她生下姪兒，才從醫院回到家，我就伸出雙手討抱，可見我多麼喜歡跟著她去串門子。我出生時體弱多病，母親算是高齡產婦，懷我的時候身體就很差了，根本沒有什麼奶水讓我吃。虧得大嫂奶水充足，可以把姪兒配給的代奶粉給我吃，讓我的個子在姊妹中是最高的。

印象中我常跟著大嫂回娘家，她的母親總是親切地招呼我，都叫我「阿姑仔」。大嫂的二妹結婚時，我也去了，她穿上白紗禮服那一幕，讓我印象深刻。大嫂的小妹年齡與我相仿，我們一起去溪邊玩。

    由於父母保守又節儉，很多新鮮玩意的初體驗（例如看電影、玩遊樂區、嘗試小吃等），都是大哥大嫂帶的。大哥大嫂畢竟是年輕一輩的，觀念比較新，新產品電視、冰箱，都是他們爭取買來，讓我們跟得上時代。

    我考上台北的高中，是大嫂帶我去報到，憑著她年輕時在台北工作時的印象，一路摸索才找到學校。

    大嫂剛嫁來時很瘦，可能是體質的關係，每生一胎就胖一些，小時候我還以為大嫂肚子裡總有一個寶寶。這些年來，大嫂受高血壓、糖尿病之苦，但她挺勇敢的，對飲食不太忌諱，也把自己當沒病的人一樣，成天忙著做家事。每次回去，大嫂像一個固定的場景，習慣她就在那兒。孫兒們的誕生與成長是她的安慰，可惜年前大姪女病亡，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大慟打垮了她，才過三個月就跟著走了。

去年我老在咳嗽，姪女經過化療，身體每下愈況，我怕她抵抗力弱，沒有常去看她，也不忍用筆敘述她的病痛。她有個心願，就是要請我們這些阿姨、舅舅、姑姑、叔叔吃飯，我們強忍悲痛赴宴，當天她已經很虛弱，仍舊向醫院請假來請客，那真是難忘的一餐！翌日我們就在醫院幫她念佛，送她走最後一程。

    母親、大嫂、姪女生前，都是愛孩子的人。姪女雖然沒有結婚，但是對表弟妹、姪兒外甥等非常疼愛。她們相繼辭世，今年的母親節，家人難免傷感，只有多多祝福她們，早日離苦得樂。

    最近煉功時，負責音樂的師兄姊放了很多關於母親的歌，其中這一首睽違很久了。小時候常聽，當時母親健在，只覺得旋律很感人，如今沒了母親，聽來感受就是不一樣，因此拿這首當背景音樂。

臨時謅這幾句話，描述為人母的共通性。

老公買了康乃馨（看來女兒只好包紅包了！），我才插進花瓶準備照相，亮亮就來嗅嗅，要嗅出媽媽的味道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