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豬 爸 爸 的 秘 密
豬爸爸跟平常一樣時間下班, 但他沒有馬上回家,反而到海邊去,他是去散步嗎?好像不是,因為他頭低低的,根本沒有在看風景,他好像在想什麼,腳步很慢很慢。
這個時候,豬家兄妹早就在門口一直張望,他們等著要搶拿豬爸爸的皮包。可是已經超過時間了,豬爸爸還不見影子,今天是豬爸爸的生日,他們各自準備了禮物,要等豬爸爸來拆,而且豬媽媽也準備豐盛的菜,等豬爸爸回來開飯。豬爸爸卻好像故意跟他們開玩笑,時間都超過了還不回來!
皮蛋說:「爸爸是不是故意跟我們開玩笑?」
「才怪,爸爸可能都不記得他今天生日呢,可能是公車拋錨吧。」阿月反對皮蛋的說法。
鐵蛋接著說:「爸爸可能被綁架了。」
「我們家這麼窮,不會被綁架的啦。」阿珠說。
連豬奶奶也跑出來說:「這孩子沒晚回家過,到底怎麼回事?」
等星星一顆一顆跑出來,他們才看到豬爸爸疲累的影子,慢慢踱回來。皮蛋第一個迎上去,豬爸爸擠出一個奇怪的笑容,他才發現全家都在門口等著。他咧著嘴笑笑,說:「對不起,有,有一點事耽誤了。」
豬奶奶說:「回來就好。」
豬爸爸一進屋裡,看到桌上一大堆菜,還問說:「今天是什麼大日子,為什麼煮這麼多菜?」
阿月這時指揮其他豬小孩大聲唱著:「祝你生日快樂!」豬爸爸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他眼睛流下淚水,小孩們以為他太感動了,都好高興,圍著他又叫又跳。豬奶奶笑著說:「這麼大了,還跟小孩子一樣。」只有豬媽媽覺得豬爸爸怪怪的,但大家忙著送禮物、吃東西,她就沒有多說什麼。
到了晚上睡覺前,豬媽媽問豬爸爸,是不是有什麼事?豬爸爸連忙說:「沒事,沒事!」
睡到半夜,豬媽媽發現豬爸爸不見了,她起床看看,看見豬爸爸在院子裡,對著月亮嘆氣,豬媽媽知道他心裡有事,但他不願意談,豬媽媽決定暗中觀察。
跟大夥在一起的時候,豬爸爸常發呆,當小孩子把他「叫醒」的時候,他就擠出一個奇怪的笑容。
豬爺爺和豬奶奶要去別的地方旅行,小豬仔們都嚷著要爺爺奶奶買東西,豬爸爸卻盯著他們瞧半天,然後哽著喉嚨說:「爸爸,媽媽,您們要多保重。」豬爺爺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出遠門,想不通他們的兒子怎麼會這樣!不過他們還是高高興興的出門了。
生日過後,豬爸爸老喜歡把自己關在書房裡,不准小孩去吵他。皮蛋他們也覺得奇怪了,有一天,他們趁豬爸爸不在的時候,偷偷跑去書房「偵測」。阿月提醒大家,不能把爸爸的東西弄亂,免得爸爸知道他們私闖書房。他們找來找去,沒有發現特別的東西,阿花看到垃圾筒裡有幾張皺皺的紙,他們把紙攤開,看到每一張大部份都寫著:「太太,我走了以後,妳要好好帶著小孩,並請妳替我孝順」孝順下面就空白了。
阿月他們實在想不通爸爸寫這些做什麼?魯蛋自作聰明地說:「爸爸想離家出走,他不要我們了。」
「爸爸為什麼會想離家出走?他又沒有打壞電視!」鐵蛋想起他們上次是打壞電視才離家出走的。
阿珠突然大叫一聲說:「我知道了,爸爸一定是愛上別的豬小姐,才想離開我們。」
阿月生氣地說:「你別亂說話,爸爸不是那種人。」
阿花說:「這件事,我們先不要讓媽媽知道,不然她會難過的。」
「我們要保密,然後暗中來找出原因。」皮蛋說。
「可是我們要怎麼調查出真正原因?」魯蛋說。
「跟蹤!我們來跟蹤爸爸。」鐵蛋提議說。
「那怎麼行,爸爸上班的時候,我們也要上學,怎麼跟蹤?」阿珠說。
「我們可以檢查爸爸的公事包。」阿月提議。
可是豬爸爸一向不喜歡小孩子翻他的公事包,最近連書房都不准大家進去,包括豬媽媽。皮蛋說:「找個機會,把豬爸爸引開,他們再進行調查。」大家都覺得這個辦法不錯。
皮蛋他們向同學要到了兩張電影優待票,剛好爸媽的結婚紀念日到了,他們一直鼓吹爸媽去看電影。豬爸爸不想去,豬媽媽發現最近豬爸爸很奇怪,想找機會單獨和他談談,就硬把他拉去了。
爸媽一走,他們就展開調查。公事包裡除了文件,好像沒有特別的東西,他們好失望。個性較仔細的阿珠注意到幾張醫院的診斷單,她說:「會不會是爸爸生病了?」
鐵蛋說:「爸爸沒有打噴嚏或流鼻水,不像生病。」
皮蛋馬上接著說:「笨哪,有些病不會打噴嚏或流鼻水,可是很嚴重,說不定爸爸就是得那種病,才會看那麼多次醫生。」
大家都覺得皮蛋的話有道理,不然為什麼有那麼多張診斷單?可是爸爸得什麼病呢?單子上面的字他們都看不懂。阿花建議拿去給村子裡的醫生伯伯看一看,趁爸媽還沒回來,他們馬上行動。
老醫生聽完這幾個小毛頭的話,戴起老花眼鏡看了一下,臉色變得怪怪的,皮蛋最會察顏觀色,馬上問他:「醫生伯伯,我爸爸的病很嚴重對不對?」
老醫生嘆口氣說:「可能還要進一步檢查,也許沒事,也許,唉,希望是沒事。」
「我爸爸會不會死?」鐵蛋問。
「不會不會,不過你們要聽話,不要惹你們父親生氣。」醫生伯伯這麼說。
阿月他們聽得出爸爸可能病得很嚴重,難怪會寫出那種話,那些話像是遺書,他們好害怕,都哭了。
還是皮蛋先擦乾眼淚說:「我們不能讓媽媽知道這件事,從今天起,我們一定要好好聽爸媽的話。」
其實豬媽媽也已經知道了,他們根本沒有心情去看電影,他們到一個安靜的地方,在豬媽媽不斷地追問下,豬爸爸終於說出他的胃長一個東西,醫生說還要進一步檢查,但是他懷疑那是壞東西,可能會要他的命。豬媽媽聽了很難過,但豬爸爸要她堅強起來,因為他們有六個可愛的孩子。最後他們決定豬爸爸繼續去檢查,這件事暫時向孩子們保密。
豬爺爺、豬奶奶旅行回來,發現小豬仔們變得更懂事,都覺得很安慰,但是他們發現小豬仔們常躲在一邊咭哩咕嚕,好像有什麼天大的秘密。
吃飯的時候,豬媽媽拚命挾菜到豬爸碗裡,一吃飽飯,小豬仔們都搶著幫豬爸爸搥背、泡茶,大家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到豬爸爸身上去了,老爺爺、老奶奶看在眼裡,還真有點吃醋。以前小豬仔們一吃飽飯,就圍在老奶奶身邊聽故事,或是要老爺爺教他們做些小玩意兒。老爺爺、老奶奶想,他們已經老了,在孫子心目中,沒什麼地位了。
有一天小豬仔們才下課回來,就聽到豬爸爸由外面跑回來,還一邊叫說:「我沒事了,我沒事了。」
豬媽媽一聽,抱著他高興地哭了出來,小豬仔們也大叫萬歲,只有爺爺奶奶莫名其妙。皮蛋看出爺爺、奶奶的疑問,就說:「我爸爸沒有病,我爸爸不會死了。」這一來該豬爸爸和豬媽媽楞住了,他們一直保守秘密,沒想到小豬仔們早就知道了,難怪會變那麼乖!
阿月把事情的經過向爺爺奶奶說,並且解釋他們不理爺爺奶奶,是怕不小心洩漏秘密。爺爺奶奶這才知道原來豬爸爸有過這個秘密,他們很高興一切都沒事了,以後他們一樣可以過著快樂的日子。
~~全文完,下周看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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